古代言情题材小说《仵媚》是“绾卿小姐”大大的原创佳作,该书以武饮冰李谊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第15章恨离城她一异,“都烧了吗?”中土讲究入土为安,不兴火葬。虽是为防时疫,但一把火都烧了,万
古代言情题材小说《仵媚》是“绾卿小姐”大大的原创佳作,该书以武饮冰李谊为主角,主要讲述的内容有:第15章恨离城她一异,“都烧了吗?”中土讲究入土为安,不兴火葬。虽是为防时疫,但一把火都烧了,万
第15章
恨离城
她一异,“都烧了吗?”
中土讲究入土为安,不兴火葬。虽是为防时疫,但一把火都烧了,万一人家亲人找来,骨灰都分不出来……
老汉似看出她心思,道:
“眼前时限艰难,实在没旁的办法了。死人里头还有好些从长安沿路跟来的,谁晓得有没有病,若当真闹起疫病来,这仗怕是未打先败,你俺都要变成刀下魂。”
她敏锐地抓住重点,“老人家是说,跟来的还有好些长安人?”
“是啊。”老汉见她如此上心,猜她多半有亲人失散,好言指点道,“就在城北养济院,那里还有好些无家可归之人讨救济,你若想寻人,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她躬身拜别老汉,往城北去,她的确有想寻的人。
逃出长安那日,她没有亲眼见到阿爹被害,仍怀着一丝侥幸。
阿爹功夫那样好,说不定,他逃出来了?至于多日不曾来寻她,许是消息不通不知她人到了奉天,又或是伤得重,难以动弹,只能在城中某个角落养伤。
希望渺茫,但她仍不想轻易放弃,她揣着那支银簪,还有好多话想问。
养济院原是奉天城收养鳏寡孤独和乞丐的场所,如今流民众多,小小一间院落被挤得水泄不通。
院落东南角支着一间粥棚,早晚一顿,正是朝食放饭之际,那处的人更是密不透风。
她在养济院中转了几圈,又去粥棚那里挨个相面,心情逐渐低落。
那些刺客下手决绝,毫无怜悯,或许阿爹真的没能幸免。
她伤心难过,不甘心,又随老汉方才的指点去往养济院的后门。
原先的池塘水已被控干,被征的平民遵循官府衙吏的指示将水塘深挖,一车接一车的尸首从后门往里送,倾倒在此。
他们大概已经干了几个时辰,池塘底下已经被人铺平一层。
衙吏忙着监工,无暇顾她,武饮冰绕着塘边往下探,不时伸手拨弄,挨个辨认,直到衙吏看不过来赶人,她也没见到熟悉的脸孔。
回到正院,她在养济院的一个角落抱膝而坐。她不想回北校场,也回不了长安,也不知道眼下该去哪里。
“小胡儿是北校场的吧?”
她身穿北校场的兵服,极易辨认,而躺在她身旁的人衣衫褴褛,一副丐人打扮。
武饮冰心绪低迷,懒得搭他。
乞丐不厌其烦,仍在叨叨,“来此找人?”
看她不答,便顾自默认。
“你想找谁?只要是我见过的,亦或踏进过这间养济院的人,我都认得,只消两个铜子。”
武饮冰半信半疑地睨着他。
两枚铜板也不贵,她身上还有些李谊赏给她的银钱。于是摸出两子丢给他,全当听个响。
铜钱撞地的脆响让乞丐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精神抖擞,满意地纳入怀中。
“小兄弟想打听谁?”
她闷闷道,“我阿爹。”
“你阿爹是胡人?”
“不,我阿爹是**。”
她想想如何描述,徐道。
“我阿爹身长七尺一,体壮,瞧着约莫四十上下,方脸塌鼻,浓眉虎眼,留着两颊络腮胡。对了,左眼鼻梁底下还有一颗小痦子。”
乞丐上下打量了下,“你和你爹长得可真不像。”
“我阿爹,是养父……”她不欲跟他解释,也懒得解释这些纠缠不清的问题,搅得脑仁疼。
乞丐悟了,“怪不得。”
“所以你见过吗?”
小乞丐不说话了。武饮冰就知道这小乞儿存心骗钱,也无声叹了气。
换作从前,她向来舍得撒钱办事。
在长安城只要有钱,最多通过六个中间人,就能办成九成九的事情。可现在她没钱也没人,连在下层人中间混开的本钱都没有,沦落到听一个骗诈乞儿在此胡诌。
正当她绝此念头之时,乞丐仿佛魂灵开窍,“你说的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她顿时来了精神,“何处?”
“在长安至奉天的途中。”
“什么时候?”
“约莫九月末。”
她继续深挖,“具体日子还记得吗?”
“大约……九月的晦日。”他又思忖了一下,断定道,“没错,就是九月的最后一日,第二日便进城了,我记得很清楚。”
“果真?”
小乞丐像是立了大功般洋洋得意,掂着浑身上下唯二的铜钱,“童叟无欺。”
阿爹,还活着……
她细想疑窦又生,“那他怎未随大军进城?”
“某看你爹受伤走得比我还快,大约是习武中人体健,不妨事。或许他有别的事,不打算在奉天停留。”
细节都对上了,武饮冰听他说的煞有介事,一时也分不**伪。
她茸眉一挑,“你若是敢诓我,我定将你提脚卖了,连本带利还。”
“不敢不敢,某这条贱命恐怕还没两枚铜钱贵呢。”小乞丐见她笃定模样,往后缩了缩,“某方才说了,童叟无欺。”
武饮冰在养济院待了一整日,一直琢磨乞丐的话,直至回了医帐也在寻思。她徒然萌生一个念头——
要不要趁着今日城防松懈,奉天城尚未开战,溜出去看看?
不成,若今晚便打起仗来,自己岂不自寻死路,不成不成……
好几个念头在她脑中激战。
既然长安不能回,舒王也非好人,这北校场、县狱都不是她归宿,一样无家可归,为何不寻一个自己乐意的去处呢?万一城外阿爹也在找她,不就错过了?
想着,她动手拾掇起行囊,又趁人不备从灶间顺了些干粮,待收拾妥当,便趁着营门傍晚换防矫舒王之诏去县狱送东西。
营门的看守眼熟,见她时常受舒王差遣,未多想,人轻松就混了出去。
她默不作声朝城门行去。时下还有众多兵卒忙碌,看来宵禁之前城门不会关闭。
照她的计划,一会寻个老弱,掏钱将他的板车买了,换身装束,然后再伪装成搬运尸体的平民,用稻草掩好行囊趁机出城去。
等她赈到车,换衣,布置好杂草,夕阳西偏已至酉时,宵禁的街鼓从城内的街巷咚咚传来,得抓紧了。
她推着板车汇入运输队尾,缓缓朝城门行进。
城门近在眼前,顶上石刻的门头书“奉天”,城墙城门都被翻修加固,巍然伫立。
排队出城的车队还有几十步,只要踏出这道门,她就自由了。
可她越想越不对劲,这小乞儿出现得如此突兀,莫不会……
她感到不对,疑心有诈,正欲返回,不巧这时从城内发来一匹快马,眨眼近前,她不动声色地揪乱头发挡脸,因为她看出那人必从北校场来,穿的是金吾卫服制。
来人下马,跟城门郎寒暄几句,而后掏出一幅画像。她目力尚可,定睛往手里一看,霍然呆愕。
画像上正是自己,而两方军士秘谈什么,用脚跟都能猜到。
她悄悄往空车上拖了两袋沙石,然后转身融入回程的人潮。城门的军士忙着交割查验,似乎并没注意到她。
天杀的,李谊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了?
再说她又不是卖给李谊了,清白之身,为何连出城的自由都不允?
可转念一想,舒王哪是讲理之人,她私自外出未报,还是出城,她才见罪于人,再被他逮住哪有命活。
她推车快走,行至与城隍庙相交的街口趁机如泥鳅钻走,将板车乱石往街角一扬。
她拍拍手,往隐蔽处藏,眼目观察着主街的方向。
此刻禁鼓已停,长安禁令在奉天沿用,主街上除了金吾卫和零星被征役的平民还在推板车,已无他人。金吾卫乃是李谊协助城守营管理治安的兵卒,此刻若是被出营追捕的金吾卫兵撞见,亦或是被巡街的巡使发现,她都难逃罪责。
城隍庙的香火气混着斋饭的香味从街巷深处缥缈而来,武饮冰方才情急弄丢了行装,那两张胡饼也不知滚落何处,好在钱袋还在身上。
赚富人的钱她从不惭愧,他们手指缝一漏,饮冰坊就能赚得盆满钵满。李谊的钱袋金线密匝,纹样精致,正好拿去换斋食。
正是饥饿难耐,她所在的街角里庙门不远,趁着暮色,或许能混进庙里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可她方一露面,巷子里的两名壮汉现身将她扭住,她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人,便被塞口套袋,眼前一黑给人推搡上马车。
马车颠簸不久,她便被粗暴地推下去。双手被向后绑缚着,壮汉取下破布麻袋,府门前的灯笼将头顶牌匾照的漆亮——奉天府署。
再一打量,抓她的人竟是城守营的巡使。
她不明白,一个犯夜禁的小卒,随便押来便是,李谊何必大费周章给她蒙眼塞进马车,还送到官府来。
府署高门深院,听说后头便是帝王居所。武饮冰自知时运不济,被人当场捉住,哪怕在长安都要打二十板子。
她脑子飞转,意图寻思一个借口,等会见到李谊时再赔些软话,盼他能网开一面,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她一命。
府署堂内已无堂官,只是上首的好像不是李谊。
那也是位穿着矜贵不凡的男子,不着铠甲,一身暗紫色宽袖直裰绣着暗纹,不如李谊那般英武标致,倒多了分慈善。
她不认得此人,直到上首之人起身,步下台阶向他徐徐靠近,她才看清那身暗纹分明是四爪蟒,再想起巡使、城守营……
片刻,她讷然出声:“太子殿下……”
小说《仵媚》 第1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