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竹马,是从小一起长大那种,大我三天,叫周霖。
我其实从小就很喜欢他,他长得很出众,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我从小就喜欢追他,后面一口一个「霖霖哥哥],怎么都甩不掉。
我十五岁之前性急,乐此不疲地炫耀着隔壁班年级第一周霖从小是我竹马,成绩则游荡在班级倒数之间。
作为邻居,我经常去周霖家玩。
开门的总是贺阿姨,她看见我倒是很开心,语气之中仍然是儿时的亲昵,「小舟来啦啊,霖霖在屋里头写作业呢,快进来.…]
我习惯性甜甜冲着贺阿姨眯着眼睛笑着说一声[谢谢],然后敲了敲周霖的房间门。
周霖通常是不会回应我的敲门声的。正如他对我一贯的冷漠疏离,随时都可以把我忽略。
轻轻推开那扇门,少年在灯光之下,戴着金丝边的眼镜,骨感白皙的手指握着笔写字的画面映入眼帘。
周霖今天在刷题背知识点,我进来的可谓是太不符合时宜。
我轻咳一声,把从楼下饮水机买的冰镇可乐放在他的桌子上。
他依旧没有抬眸,只是淡淡地一声,[谢谢]。
「哎。」
我总颇没坐相的坐在了他的床上。他的房间干净简洁,所以没有第二把椅子了。
周霖的笔依旧没停,也没跟我说话。
那一天,我突发奇想,话锋一转,开玩笑一样的口气对他说:
「小霖老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男朋友?」
他那会在题海之中畅游,完全没有理会我讲的话。他就在那里静静地做题没说话,没给我答案。
我那个时候大概真的傻了,像个智障一样以为他在思考。呆呆地在那里等待着,没像以往继续喋喋不休说话。
空气凝重了许久,他愣了一下,抬头望向我。光打在他那精致的脸上真的是说不出来的好看。
「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可惜,当我一口唾沫还没咽下去的时候。他摘下了眼镜,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那声音是我从小再熟悉不过的了,又是如今感觉再陌生不过的了。
[江舟,真的很闲能不能多看点书啊,在我这耗着你真觉得有意思?」他又似乎不肯再浪费一点时间在我这种人身上,又把眼镜扶上了鼻梁,有点怜悯地补上一句、充分说明自己的观点。
「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
一句话说尽了我还能找台阶的所有话。
那天晚上我没哭,就是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两个小时,醒后开了台灯。
盯着生物书,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喜欢这件事,很难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真切喜欢周霖很多年。
或许是因为我从小活泼开朗的性格,带来几乎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就是在过程中会捅出篓子。
童年的记忆整体有些模糊,但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是二年级的小学生。因为我是女生,平时又喜欢和同学打打闹闹。有一次班主任闲聊一样在讲台上问起有没有同学平时喜欢打人的,一群男生嬉皮笑脸指认我。
班主任全然没当玩笑看待,严厉地问「是真的吗?江舟平时真的会这么欺负同学吗?」
那些男生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小孩子的演技是最厉害的,一眼望过去根本察觉不到一点纰漏。
当他们故作高深「肯定J班主任的反问句时,我永远都忘不掉当时班主任憎恶的眼神。
她把我喊到走廊,疾言厉色批评我。
「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啊,平日这么欺负同学是吗?一个女孩子,整天疯疯癫癫地像个精神病一样,还欺负同学是吧?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什么性质吗!
我当时头埋得很深,根本不敢抬起来。
我被罚站在外面站了一节课。一节课好不容易下课,我的腿早就麻了,刚缓慢动了下,整个人都差点倒在地上。
我去卫生间的路上,路过办公室,就听见班主任在那里拿这段根本没经过证实的事情当做谈资讲给同事听。
当时根本想不了这么多,只觉得我的世界全部崩溃了。一想到那么多老师都可能讨厌我,也像班主任投过来那淬了毒的目光,我没忍住大哭出来。
[呜呜呜--」
这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听见了我的哭声,纷纷出来查看。
只不过,周霖突然出现了、比他们都早看到我一步。
就这样,他把我护在身后,听着我满是鼻音黏糊一块一块的辩解字句,转头解释给所有老师听。
江舟就是这种活泼的性格,大家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马老师您这样无缘无故相信多数人装出来地承认,劈头盖脸批评周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泪眼婆娑中,我看着周霖周围似乎散发着柔软交织的暖光。
[您欠她一个道歉。」他一字一句。
老实讲那天我哭的脑子缺氧班主任道歉与否我真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周霖听懂了所有人都会没耐心听我哭腔说出来的话、并翻译给老师为我辩护,挡在我身前为我征询一个道歉的样子。
我真的喜欢周霖。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认真低头诚心看生物书。
或许只要我变得更好,他就会喜欢我了。
小说《天上掉下个林哥哥》 第一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