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山里的孩子,小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如果不是妈妈的再三坚持,我连读初中的机会都没有。
初次见到贺朝那年,我十四岁。
听说他和他的母亲不远千里来到我们的小山沟,是为了挑选一个孩子作为资助对象。
不巧的是,他们到时正好赶上我人生中窘迫的时候。
那时我们班班费丢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唯有我紧张地捏紧了手指。
是的,这钱是我拿的。
那已经是妈妈发烧的第三天,昨夜里她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我跪下来求奶奶带妈妈看病买药,求了一夜,嗓子都哭哑了,可她依旧无动于衷。
大山里女人的命是多么不值钱啊,尤其是一个连儿子都没生出来的女人。
我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打了那笔钱的主意。
不多时,教室的书包已经被搜了大半,大家都憋着一股气,势必要找出偷班费的人。
刚来的贺朝和他妈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我把头深深埋进衣领,涨红了脸,全身都在因羞愧而微微颤抖。
几个同学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瞧阮暮心虚的那样,不会就是她偷的吧。”
“穷的连脸都不要了……”
泪水模糊了满眼,就在我心理防线崩塌准备坦白的时候,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少年忽然出了声:“这是你们丢的钱吗?”
我错愕地抬头。
“我是在讲台下的凳子找到的,应该是谁不小心掉在那儿了。”
他穿着一身白衣黑裤站在破旧的教室里,手里捏着本应放在我书包里的二十八块钱。
三言两语,轻易化解了我的窘境。
阳光落了半边在他脸上,少年温和地笑着,眸子里盛着细碎的光,和这个破败的地方是那么格格不入。
干净温柔,这便是我对贺朝的第一印象。
事后,我讲清原委后,认真地向贺朝道谢,他不仅请了个医生治好了妈妈的病,还扭头问我:“阮暮,你想上学吗?”
他向我描述着山外面的世界,我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曾几何时,我以为我生在了大山,注定前路暗淡。嫁人生子,洗衣做饭。日子就是天边的浮云,可以一眼望穿。
可是他的出现,让我知道了这世界原来还有另一面。
贺朝比我大一岁,所以我十五岁那年,他已经如愿成为当地的中考状元。
那年暑假他跋涉千里来看我,和我一起下河摸鱼,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谈人生谈理想。
临走那天,我坐在大树下哭红了眼睛。
贺朝温柔地为我拭泪,只说了一句话。
“阮暮,我们兵分两路,在顶峰相见。”
那之后,我有了目标和理想。
成为像贺朝那样的人。
我认真地在笔记本里写下。
成为像贺朝那样的人,成为最优秀的外科医生。
我更加拼命学习,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偶有觉得很累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贺朝。
他不多说什么,只是在电话那头给我描述大城市的林林总总,有趣的,枯燥的,可爱的,少年温柔的声线中,我很快便满血复活。
我们互相陪伴鼓励着走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
无数个黑夜里,我都忍不住想,贺朝或许就是传说中救赎文里的男主吧,他就是专门来拯救我的。
时间过得飞快,我18岁时,贺朝一举拿下高考状元,进入全国排名前几的医科大学。
19岁,我紧随其后,以下一届状元的身份,也如愿收到贺朝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终于走出大山,我以为所有的美好即将实现的那个秋天。
一切却戛然而止。
小说《资助我的大哥哥成了系花的舔狗》 第二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