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宁江行止

他身后，杨素素眼神含情脉脉，满是情愫。

看着这一幕，周围百姓忍不住出声。

“首辅大人与素素姑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就是！那女魔头嗜杀成性，骄奢淫逸，怎么配得上首辅大人。”

唯有沈稚月死死盯着江逾白，心脏如沸水浇注般刺痛。

从始至终？两情相悦？

她蓦地忆起新婚之夜。

江逾白进洞房后连盖头也未掀，便坐在桌边一杯又一杯饮酒。

直到龙凤烛燃尽，鸡鸣时分，他起身出门。

听到动静的她终于忍不住自己掀了盖头，颤声开口：“你……不愿娶我？”

江逾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留下比冰还冷的一句话。

“沈稚月，在这里的不该是你。”

她此刻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从始至终只有她是笑话。

沈稚月喉间涌出一阵腥甜，强行咽下后，逃一般的退出人群，如丧家之犬。

跌跌撞撞来到一个偏僻井边，她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地。

帷帽歪在一旁，她转头便从一旁的水桶倒影中看见自己面目全非，丑陋不堪的脸。

她喘着粗气用力一推，那桶倒下去，水洒了一地。

长恩蹲在她身旁，小心翼翼道：“阿默，对不起。”

沈稚月眼神空茫地盯着天空看了半晌，嘴角扯了扯：“你对不起我什么？”

长恩刚想说话，耳边传来一道清越声音。

“你叫阿默？”

沈稚月只感觉背脊一寒，手忙脚乱去捡那帷帽，却已经来不及。

江逾白已经背着手出现。

沈稚月完全僵住，半分动弹不得。

江逾白看见她丑陋无比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幽芒又敛去。

下一秒，长恩已经挡在她身前。

沈稚月赶紧将那帷帽戴上，又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融融的光撒下来，她是见不得半分光的恶鬼。

长恩忙解释：“大人见谅，小民师姐从小便是这样，此次到盛京便是来求医的！”

江逾白淡淡收回目光：“你口中的故人是谁？”

沈稚月沉默良久，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一个不自量力，自以为是，实则愚蠢至极的女人。”

她每讲一个字都仿佛在自己的心上剖上一刀，直到鲜血淋漓才痛到清醒。

她沙哑粗粝的声音听得江逾白皱眉。

他突然问：“你们从何处来？”

沈稚月顿了顿，言简意赅：“南边。”

说完这句，沈稚月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江逾白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失望。

不过一瞬，江逾白又恢复冷然无尘模样：“若想求医，便去给素素磕头认错。”

江逾白离开后，长恩轻声问她：“阿默，你认识他对不对？”

沈稚月久久没回答。

长恩眼中担忧一闪而过，又絮叨道：“只要那女人能治好你，莫说磕头认错，让***什么都行……”

“我不治！”

沈稚月冷冰冰打断他：“说了别再跟着我，知道你给我找了多少麻烦吗？”

她起身就走，到巷子尽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长恩仍站在那里，一副茫然失措被人丢弃的模样。

沈稚月顿了顿，却仍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已经无处可去，无人可依，连护住自己都无力，更别提护住别人。

走到大街上，却看见邸报使纵马奔向皇城。

“北狄越境，北境连失六城！”

沈稚月一震。

那一战，她明明打去北狄半壁江山，为何又敢再次犯她大夏？

在她怔愣的瞬间，一个惊诧激动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将军！是您吗？”

小说《沈岁宁江行止》 第二章 试读结束。